文/本刊记者 侯耀晨
如何成为有钱人是一个问题。
如何成为不仅短期,而且长期受人尊重的有钱人则是一个更大的课题。这也是中国企业家群体、以地域而自然形成的各大商帮,以及整个中国正在面对的挑战。
认识薛海涛,是在由中国商人杂志社主办的2007首届中国商人精神高峰论坛上。峰会期间,薛海涛是参与“滨州论道”的八位企业家中最年轻的。那时只了解到他的企业在中国珠宝宝石行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多年来,它占据整个采购及加工市场五分之一的份额。其人话虽不多,但朴实、热情。
中国商人精神高峰论坛结束不久,中国商人杂志第一时间从天津山西商会张世伦会长那里了解到薛海涛正在完成的几件颠覆性工作。其中第一件工作是一个庞大的公益、慈善捐赠计划,其中包括将四代人悉心保护下来的藏品——一套秦代青铜车马由竞拍成功的企业家捐赠给国家故宫博物院,而拍卖所得款项则由薛海涛本人捐献给中国红十字总会。这些捐助款的最终受益对象全部指向一个特殊的群体:贫困农民工和学生;
薛海涛正在推动的第二个项目可能会在某种程度引发中国珠宝行业的新变化,虽然他本人并不这么看。他所打造的自有珠宝宝石品牌金鑫龙已经初战告捷,这意味着,一个占领了中国珠宝加工行业五分之一市场的企业,将在整个行业的产业链条中获取利润。
与薛海涛深谈之后,我们了解到他还有一个更加动人的愿望。这个愿望的兴起也许有点偶然,但现在成了他最迫切的奋斗目标。在沧桑变迁的天津卫,曾经矗立着一个辉煌的建筑:天津山西商会会馆。数百年间,它曾经是晋商纵横大半个地球的强势象征,也代表了中国商业文化的最高成就。但是随着世纪之初的一次拆迁,晋商的历史光辉,似乎彻底化为云烟。
耐人寻味的是,薛海涛有幸收藏到天津山西会馆的一块残碑。为了这块残碑,薛海涛花了11万。这笔费用对于一个文物收藏家,当然是物有所值的,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把一个辗转数百年的家族印记呈现在收藏家面前:在残碑的背面记载着,当初建造天津山西会馆时,薛海涛的祖辈曾经捐献过2500大洋。
这个意外的印记,无疑使薛海涛找到了人生中最为自豪的价值:独力重建天津山西会馆,作为晋商在天津卫重新复兴的标志!
通常人们不会热衷于性质完全相反的事情,比如一个痴迷于积累财富的人很少会热衷于做一个散财童子。薛海涛可能是一个例外,狼和狗本是天敌,但是他不惜花费巨资养活两只藏獒和一只来自俄罗斯高加索的黑狼。薛学涛一直觉得,它们不只是生活中的伙伴,还是他在商业上的启蒙者。
三年来,遭受婚姻挫折的创业者和这条狼在一张床上度过。
如同人们把自己的另一半唤作“爱人”,薛海涛习惯于称呼这些寂寞中的伙伴为:爱狼,爱犬。
在长达五年多的岁月里,高加索黑狼和两只藏獒彼此耳闻对方敌意的长嚎或者狂吠,始终未曾谋面。
这位把狼当作孩子的企业家曾经与我相约,2008年春节后等他正在装修的厂子焕然一新后,请我前往天津去抱一抱他的爱狼。
但谁能想到,就在春节前的某一天,他的爱狼和两只爱犬因为一个意外的机会进行了历史性的会面。这次会面以两只藏獒的重伤和黑狼的陨命而告终。
春节前后,我与薛海涛有过数次通话,但只要提到那只狼,电话里热情的声音就会忽然沉寂下来。
“缘聚缘散,顺其自然,该成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电话里的声音复又活泛起来。人就是这样,财富、荣誉,很多事情终将成为过眼云烟,但某些事物却能在时间里保持到很久,比如有一天重新出现在天津的山西会馆。
它代表着一种精神。
而属于人的,唯有珍贵的精神可以如同火种般隔代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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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就是我的主人
我的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中国商人:你是怎么想起做慈善的,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薛海涛:我们这个家族从曾祖父到我这儿,都是做古玩珠宝玉器的,也是慈善世家。正如我的珠宝公司所创造的利润是取之于民,反过来就要回馈社会,就要用之于民。到目前为止已经做了几件爱心捐赠的公益事业,今年向中国红十字总会爱心企业联盟捐献25万元,建一所中国红十字总会爱心救助站,以我的名字命名。
中国商人:你的捐赠是属于基金形式还是一次性的做这个事情?
薛海涛:一次性的由中国红十字总会建一座爱心救助站。
中国商人:救助什么样的人呢?
薛海涛:需要帮助的农民兄弟。
中国商人:是发给农民现金还是以产业扶持的方式来进行?
薛海涛:爱心捐款将由红十字总会转交给需要建造救助站的地区。
中国商人:除了这件事,你计划中还在做什么事?
薛海涛:还有一件爱心捐赠的事情正在进行中。薛家四代人保护下来的一套秦代青铜车马,将通过国家级的拍卖公司正式向国内的古董收藏家们进行公开拍卖,拍卖所得款捐赠给中国红十字总会,这笔款将用于资助全国各省市贫困山区的农民工和学生。
中国商人:这个数额有多大?
薛海涛:具体数额还有待专家的评估,最终价格是多少现在还不能确定。
中国商人:就目前磋商的情况,你们预计的价格是多少?
薛海涛:目前英国索斯比拍卖公司评估价是1.3亿元,但评估价和实际成交价之间还有一定的空间,这是古玩行内的一个情况。例如中央电视台的鉴宝栏目,专家们会给一件古董做一个评估价,而这一件东西究竟值多少钱是参考历年各省市文物拍卖公司成交价的基础上评估的,评估价和实际成交价会有一定的空间。
中国商人:捐赠青铜车马是你的提议吗?
薛海涛:出于家族的本意,由于我们全家受党的多年关爱和教育,为了感谢党和国家,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农民兄弟,多做爱心公益事情!说句真心话,也是家族几代人在佛祖面前许下的愿。
中国商人:你都许过什么愿?
薛海涛:2002年5月份正式步入商界的时候,我曾去山西五台山寺庙在佛祖面前许下心愿。就是说通过努力,一旦企业能够成气候的那一天,多做慈善功德有意义的事。第二是发展扩大家族企业,系家族几代人的愿望为更多的贫困农民多做有益的事。第三点用我所创造的价值孝敬长辈、哺养及教育子女,使其成为国家有用人才。这就是我在佛面前许的愿。
重建天津山西会馆,我就惦记上这事了!
中国商人:你有几个孩子?你希望将来由他们经营你的企业吗?
薛海涛:一个儿子。儿子不喜欢珠宝古玩文化,他喜欢电脑,他的学习成绩非常好!
中国商人:我觉得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企业最终还是要社会化的。你儿子如果接手这个企业,可能是另一种管理模式。这个企业生产什么他可能不感兴趣,但他如果愿意做企业就会想办法让它的利润最大化。
薛海涛:我的大学同学也说,你累不累,钱挣点够花就行了。我说我跟你们想法不一样。我不是为挣钱而去挣钱。我是为了完成一件使命,也是我作为薛家的后人所必须要做到的。
中国商人:什么使命?
薛海涛:乾隆的时候,在天津建起了中国第一座天津山西会馆,现在这个会馆已经没了。作为晋商的我想在天津市,重新把天津山西会馆建起来,完成我作为晋商后代的一个愿望。
中国商人:你要独力修吗?
薛海涛:我独力修。这个事我跟张世伦会长,还有王利明他们几个山西商会的副会长都沟通过了。
中国商人:为什么非要一个人修?依天津山西商会会员的实力要重修起来也不难啊。
薛海涛:这一直都是我想要做的事,从小我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我就一定要做成,打小就这脾气。老百姓有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直都是我所惦记的事。
中国商人:由于种种原因,目前山西商人尤其是一些煤老板给今天的晋商形象造成很多负面的影响。你的愿望是否和山西商人今天的处境有关?
薛海涛:我们山西不少的煤老板都做过许多的爱心公益事情。重建山西会馆是我一直的心愿,我只想多为我们山西人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次捐赠这套青铜车马是家族几代人的共识,这套青铜车马是薛家几代人用命为国家保护下来的,迄今为止是世界青铜艺术史上的一朵奇葩,蒙恬的铜车马也是中国人精神的一个象征。文革时期那是顶着雷啊,弄不好就要遭受批斗。那时候破除四旧,你还藏这些东西,是要出大事的。归根结底,还是来源于佛的理念。
中国商人:你重建山西会馆准备搞多大的规模?
薛海涛:现在有两套方案。一是买现有的楼。再就是买地重新建,装修成古色古香的山西风格会馆,作为山西商人在天津的活动交流中心。我就想把它当作一种品牌文化,当作晋商文化去做。晋商500年虽败犹荣,在历史上虽然败了,但是我们这一代又起来了。这一代起来的标志是什么?就是天津山西会馆在天津卫又建起来了。谁建的?还是我们山西人!
许过的愿我都实现了
中国商人:你许过的愿都实现了吗?
薛海涛:到目前凡是我许过的愿都一一实现了。首先,我把家族企业做好了、做大了,做成功了。
中国商人:你为什么会信佛?
薛海涛:2004年夏天,我在缅甸采购翡翠玉回国的途中所坐的长途车翻了。那一次事故中25名乘客中只有九个人存活,我是其中一个。事故中右臂折了,右小腿也折了。说句心里话,那么多人都死了我为什么能活着?!2006年的国庆节,我开车从山西太原返回天津的时候跟一个拉煤的车撞到一块。当时车没刹住直接钻到煤车兜的底下。整个车顶都塌下来,正好把我压在下面。我的车上搁着一尊白玉菩萨像,这尊玉佛是我在五台山开过光请回来的。挡风玻璃全碎了,玉菩萨虽然没碎可后背上有个大裂纹,而我却毫发无损,这又怎么解释?那次我去缅甸也是带着那尊白玉菩萨像,两次遇事都平安。
中国商人:国内的企业家,你最佩服的是谁?
薛海涛:我最佩服的这个人是个重庆人,在广州经商,有4.5亿的资产。
我是通过广东一个干珠宝的朋友认识他的。为人特别低调,不张狂,诚恳谦虚!我俩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就是对于自己特别吝啬,对于朋友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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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同床三年的晋商
中国商人:空闲时间你是怎么过的?
薛海涛: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跟爱犬和爱狼度过,两只藏獒是我从西藏一寺庙主持那里买回来的。爱狼是一只俄罗斯高加索黑狼,体重一百多斤。爱狼和我在床上睡了三年。为什么我养狼?狼和豹是我在动物中最喜欢的。也是我最崇拜的。狼的机敏、刚毅、忍耐,是一个生意人必须具备的东西。敏锐的眼光洞察商界行情,在任何一种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生存的耐力,这是我养狼的原因。
这狼是我从俄罗斯买回来的,从小一直养大。现在已经五岁零两个月了。
中国商人:你怎么会跟狼睡三年呢?
薛海涛:婚姻挫折后,是狼陪伴了我三年。狼是草莽英雄,但是狼有它温柔的一面,它温柔起来比一个温柔的女人还要温柔。
中国商人:除了养狼为什么还喜爱养狗?
薛海涛:藏獒的特点是护食,护领地,忠实主人,到死忠实于它的第一主人。我做生意也遵循藏獒的特点,维护我整个珠宝业和古玩业同行的领地。忠实我这个珠宝古玩行里所有的规矩。
中国商人:这样你的世界就是一个动物庄园了!
薛海涛:我对动物情有独钟,因为动物有真实的真善美!说到养狼,山西人有狼的风范,晋商五百年为什么能够驰骋到今天,就是狼的精神。说到我喜爱金钱豹是因为它的优点!是它的爆发力,忍耐力。生意场上,不能绵,要有爆发力,要有长距离奔袭的耐力。你从动物当中能体验到很多从人身上体验不到的东西。从婚姻挫折后到现在,我就是这么过的。我养的狼和藏獒既怕我又爱我!是他们给我带来了快乐!我非常爱他们!
从“金玉满堂”到“金鑫龙”
爷爷是我最怕的人
中国商人:前面提到你的家族是珠宝世家,在你曾祖父手里已经做到很大了吗?
薛海涛:我曾祖母的父母是古玩世家。早时,我的曾祖父是到曾祖母的父母家当学徒,之后做了上门女婿,我们家到我这一辈是第四代单传了。
中国商人:你曾祖母的娘家姓什么?
薛海涛:我曾祖母叫阎玉馨。阎家是太原城古玩珠宝商的一个大家族。当时在全国各地都有它的字号“金玉满堂”。我曾祖父名薛寿山,薛家也是做珠宝古玩的。我的祖父叫薛满,解放前在运城、西安和洛阳有薛家的三个古玩店。
中国商人:你爷爷的产业在你父亲这辈是个什么情况?
薛海涛:我父亲对珠宝古玩不感兴趣,所以一直都是爷爷打理。
中国商人:那你父亲做哪一行的?
薛海涛:我的父亲叫薛勇,今年68岁。当时他是山西运城唯一一个考入哈医大的学生,主修西医儿科和内科,从哈医大毕业以后,响应党的号召去甘肃玉门支援祖国边疆建设,后来在天津退休做专家门诊。
中国商人:解放以后,你们这个家族是不是就到天津来了?
薛海涛:一直都在山西,就我爷爷在北京故宫博物院。
中国商人:他是怎么到故宫博物院的?
薛海涛:我爷爷是18岁进入沈阳故宫当学徒,26岁调入北京故宫的。
中国商人:你们这个家族解放以后没有受到什么冲击是吧?
薛海涛:没有。文革期间没挨斗。因为我听故宫的这一些老的专家,包括一些老院长说,他们都说我爷爷是个任何一届领导都喜欢的好人!
中国商人:他有什么特点,为什么会这样?首先你们家在解放以后有一批产业,有产业就是一个标准,如何能够规避这些风险?
薛海涛:他把什么事看得都很淡漠,特别低调,不张狂,为人诚恳谦虚。
中国商人:他把祖上的产业都交出去了吗?
薛海涛:解放以后他给国家捐献了一批东西,具体是些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文革前,在我爷爷的倡导下,山西省古玩商会有十二家老字号,联名给故宫捐献了21件东西,有瓷器、青铜器等等。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我爷爷参加过国民政府组织的故宫大迁移,他负责故宫文物的登记造册工作。爷爷是我活到现在最怕的人。
中国商人:你爷爷现在还健在吗?
薛海涛:健在,爷爷今年9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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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古玩要有神经病的状态
中国商人:你小时候,跟爷爷在一起时间多吗,怎么会喜欢上古玩的?
薛海涛:由于古玩世家的耳濡目染,从小就喜欢古董,对古玩情有独钟。收藏鉴定古董主要是靠悟性,你得一点就通。从骨子里、血液里都得爬着那种虫子,你才能学通弄懂古董这门学问。
中国商人:能否介绍一些古玩的知识给我们?
薛海涛:中国最早的盗墓、最早的收藏,最早的仿制都是从南宋开始的,所以说中国的后朝仿前朝的古董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中国最早所谓的考古也是从北宋开始的。山西运城人懂得古董、收藏古董的很多。古董行内讲究四个字:望、闻、问、切。跟中医一样。望,看其器形外形、文饰颜色是否“开门”。问,问什么?问收藏人物品的来源。闻,闻什么,一般墓葬里出土的金器、银器、玉器、青铜器、牙角器、漆器、陶器上面都有一种老坑的味,拿水一喷,就会散发出来墓葬的气味,由于水土的原因,南方的墓葬和北方的气味不一样。切,在考古上就是看它的细节,就像诊脉一样,看它的细节。就简单介绍这些吧。
中国商人:你和爷爷在这方面的交流多吗?
薛海涛:经常交流。从爷爷那里我学到了很多知识,对于我今天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上大学时为了买一件古玩,宁可每天中午饿一顿,从别的同学那里借一些钱,看上的东西一定买下来。就只有饿几顿,然后从饭票里省钱还给同学钱。像我爷爷说的:“想学好古玩,就是神经病的那个状态,而且要时刻准备好坐一辈子冷板凳,你才能学好这一行”。
中国商人:在你收藏文物时,有比饿饭更艰苦的事吗?
薛海涛:我还在火车座位底下睡过。2002年辞职以后,有更多的时间收藏古董了,有一次从河南回天津,买不到票。因为那边社会治安乱,我穿着破旧的蓝棉大衣,戴着棉帽子,抱着刚买的唐三彩。为了不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棉布包好,外面套了个编织袋。
中国商人:像个农民工?
薛海涛:哈哈……的确像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但懂行的人从我的眼睛里能看出来这不是个农民工。我下午从洛河上车,转天上午到的天津。这是我用这么多年血汗钱买来的,宁可把我摔了,都不能伤着它。一路上大小便都憋着,不敢吃不敢喝,前半夜在过道里站着,后半夜钻进座位底下抱着它睡了一宿。像这样的情况我去西安、潼关、榆林、绥德,有过几次,都是这么回来的。
中国商人:每次去就是这样的行头?
薛海涛:为了安全几乎都是这个样,我们这一行都比较低调。
中国商人:有没有收过佛像?
薛海涛:目前我们家有三尊,文革时候遭破坏的佛像,都是我爷爷花重金给保护下来的。一件是四川大佛湾圆觉洞的佛,一件是河南龙门石窟的佛,一件唐佛一件宋佛。这三尊佛都是我们薛家几代人给国家保护下来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们家做任何事业都平安。中央电视台最近给我拍了三集家传古董电视专题片,《烟雨南宋》中所介绍的藏品是2007年8月份,我从法国巴黎一个收藏家手花了30万欧元把南宋皇帝赵构墓的陪藏品昆仑青玉制双龙耳薰炉买回国来。现珍藏在我个人的收藏博物馆内。《一代秦将》中所介绍的藏品是蒙恬墓的陪葬品:一套秦代青铜车马。《泰山祭礼》中所介绍的藏品是汉武帝刘彻在泰山封禅的祭器:凤鸟尊和朱雀天牛尊。这些传世国宝都是从几千年的古墓里出来的,文革时期,这些东西又重新给埋到地下去了,可以说,青铜车马、凤鸟尊还有朱雀天牛尊是薛家人用命给国家保护下来的。
中国商人:蒙恬墓的青铜车马是这次要捐的藏品吗?
薛海涛:是的,蒙恬墓的陪葬品,一套秦代青铜车马。
中国商人:在你学考古的时候,爷爷给了你什么好的建议?
薛海涛:爷爷给我介绍了很多实地学习的机会,在初中、高中和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是在北京故宫、沈阳故宫、陕西历史博物馆、河南洛阳博物馆、河南开封博物馆中跟随馆内老师实地学习。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总结出来的考古学习心得笔记有50万字吧。我在大学学的是考古专业青铜器学科,同时,也学习地矿珠宝专业,所以我毕业的时候是双学历。
中国商人:为什么学考古专业同时又学习地矿珠宝专业呢?
薛海涛:这是爷爷给我的建议。因为在古董珠宝这两个行业里,懂宝石的不一定懂古玩,懂古玩的不一定懂宝石。举个例子,一块明朝时期的和田玉玉牌挂件,文物专家通过雕刻工艺、纹饰、包浆、玉器的浸色以及表面的风化现象断定,这件玉器是明代的。但是到底玉质如何,却要通过珠宝鉴定师去解释。珠宝鉴定师要通过这块玉牌的硬度、折射度,密度、折射率、阳光反射、光谱吸收,去断定这块和田玉牌好在哪里,是通过科学的理论数据检测以后才能做出结论的。所以说懂珠宝的不一定懂古玩,懂古玩的又不一定懂珠宝。
中国商人:你研究青铜器专业,从课堂上了解到的和你实际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情况?
薛海涛:除了了解国内博物馆中青铜器藏品外,我还曾去过法国、荷兰的博物馆、德国慕尼黑、前苏联俄国家博物馆,还有大英博物馆、美国的国家博物馆,里面有很多在咱们国家故宫里看不到的稀世珍品的青铜器。这些青铜器由于民国时期兵荒马乱、军阀割据,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文化大革命,这一段时间中国社会政体不稳,社会治安比较乱,给了一些盗墓人和走私文物者可乘之机,使中国大量的珍贵文物流失海外。近几年国家放宽政策,鼓励国人包括海外华人将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艺术品,个人出钱收藏也好,帮国家追回也好。如圆明园铜质地十二生肖的头像,部分头像现在已经回到国家。
中国商人:做为一名考古收藏家,你是否为国家买回流失到海外的文物?
薛海涛:2007年4月份,我从日本名古屋博物馆买回了两件康熙年间民窑的青花瓷器,一件是桃园三结义、一件是萧何月下追韩信。现被南方一家博物馆收藏。还有在2006年9月份我从日本购买回一对木雕龙龟。这一对龙龟是张作霖帅府里的镇府之宝,日本侵华战争时期让日本人抢了。我通过日本名古屋一个中国朋友介绍将其买回国内,现收藏在我的个人博物馆。
中国商人:你从国外购买回国家流失文物中哪件最珍贵?
薛海涛:最珍贵的是南宋开国皇帝赵构墓的陪葬品:昆仑青玉双龙耳熏炉,迄今为止这件玉制熏炉是世界玉器史上发现最大、最重、雕工最精美的玉器。其重量达1300多斤。其详细情况在中央电视台拍摄的专题片中可以了解到。
一夜之间,你可能赔得连裤头都没有了
中国商人:大学毕业后你没有去上班吗?
薛海涛:我是1995年被分配到北京市文物公司搞青铜器、玉器的鉴定,2002年初辞职,当时因为爷爷岁数太大,照顾不了工厂。我就把这个工厂接过来一直到现在。
中国商人:这工厂是哪一年办起来的?
薛海涛:1983年创办时叫山西运城庞宏珠宝宝石加工厂,1990年从山西运城迁入天津后更名为天津市庞宏珠宝宝石加工厂。主要给港、澳、台以及国内一些大的珠宝销售商做珠宝品牌加工,在华北地区我们厂是比较大的一家,也是消费者认可的一家民营企业。
中国商人:你们加工的珠宝能占市场销售量的多少比例?
薛海涛:大概有五分之一的市场。
中国商人:其他的加工点都在哪里?
薛海涛:在广西广东,我厂的珠宝玉石饰品及艺术品主要在韩国、日本、印度、新加坡、马来西亚和中国这些亚洲国家销售。
中国商人:仅就采购加工这一块,你的工厂是什么规模?
薛海涛:我们厂是从采购原料到生产加工为成品,然后批发给零售商。珠宝行业是个高风险高利润的行业,老百姓都知道“赌石”的说法。一块矿石是看不到里面宝石的,既要你有准确的眼光,又要借助检验仪器,才能判断一块矿石里有多少宝石。用我们圈内的行话,一刀切下去,里面通心都是宝石,那就有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利润,但一刀下去里面是石头,一夜之间,你就赔得连裤头都没有了。而且干宝石加工,心里素质、承受能力和玩期货玩股票的这些人一样,都要有一个好的承受力。
中国商人:那采购的人就很重要了。
薛海涛:以前采购宝石原料是爷爷亲自去,现在跟爷爷学习毕业了,就由我亲自去采购了,采购宝石原料是不能交给外人去做的。
中国商人:你们的采购点都在哪里?
薛海涛:南非的钻石,澳大利亚的蛋白石,赤道几内亚的珊瑚,缅甸的翡翠、红宝、蓝宝、月光宝石、石榴红宝石,还有巴西、马达加斯加、捷克的水晶,最好的就是马达加斯加的水晶,还有印度的玛瑙,柬埔寨、老挝的蓝宝石,俄罗斯的白玉,这是国外的。国内有新疆的和田玉、海蓝宝石、荧石,河南南阳的独山玉,陕西的蓝田花玉,福建的寿山玉等等,这些都是我们的采购对象。
中国商人:那你基本上国内国外要到处去跑。
薛海涛:对。一年要出去两趟,春节后一趟,五一后再去一趟。春节出去为五一的市场预测做准备,五一为春节的市场准备。
中国商人:刚开始做企业后最大的压力是什么?
薛海涛:记得刚到工厂时,人家不服气你呀。你会考古,会考古的人多了。怎么做好自己的工作,你要有自己的硬件,在任何时候你要能拿得起放得下。我的玉石雕刻专业是从小学时跟爷爷学的。我学习的雕刻工艺,以细腻、圆润江苏雕刻技法为主。接手这个工厂后,我在天津工商干部管理学院上了夜大。一边干着企业,一边学习企业管理的知识。作为企业管理,说都会说,管人都会管,但是怎么把一个企业管好?我就低下头来,夹着尾巴,不怕丢人。一时的丢人,不是一世的丢人。我这时拉下脸去求那些比我岁数还小的人,或者让人家冷嘲热讽。但是东西学到我身上,我不会在关键的时候丢人。我当着外商当着客户面去丢人,那可就丢大人了!以前看财务报表也好,税务报表、统计报表也好,我看那报表跟看天书一样一头雾水。当时厂里的会计拿过报表来说,薛总请您签字,作为一厂的总经理签完字后,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那时还都是手工报税表,硬着头皮赶着鸭子上架我把这些东西都学会了。这东西让我学我是从骨子里不想学,那考古、珠宝,我一学就有感觉了,这些东西全是数字。
中国商人:你满意的雕刻是什么作品?
薛海涛:我用福建产的多色寿山石雕刻了一件月季花花篮,现在这件作品已经被韩国的一收藏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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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别人嚼过的没意思
中国商人:金鑫龙品牌是你的第一个自有品牌?
薛海涛:这个品牌是去年注册的,庞宏珠宝是我爷爷创的品牌。金鑫龙珠宝是我创的品牌。
中国商人:在多少个国家注册了?
薛海涛:我在国内注册金鑫龙的同时也注册了国际商标。这样任何一国家都不能注册这个商标了。
中国商人:为什么国际国内商标同时注册?
薛海涛:因为我在刚接手工厂时,温州有一家工厂做电子保温的,它创出来的品牌在国内国外卖得很好。但就在它红得发紫时,日本的一家公司就把这项技术直接在国际上注册了,反过来告中国的公司。我吸取了这个教训,注册一步到位。把将来哪些预见不到的东西全部杜绝。
中国商人:为什么要开始做自己的牌子?
薛海涛:我这人从小有一个毛病,总爱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做为山西人,创新是晋商的风格,我不能老是沿续着爷爷留下的东西,在发扬光大爷爷创造的品牌的同时,还要创造和拥有自己的品牌。再一个,我总觉得同样都是肩膀上扛一个脑袋,像周大福、戴梦得的珠宝都能做好,为什么我就做不好?而且我这人一直的信念,做任何事情,要做就做好做大,要么就不做。
中国商人:你做这个品牌之前,其实从采购到加工都处于这个产业链的上游,和品牌经销商的利润是一个什么比例?
薛海涛:多年一直是三比一的,它的利润永远是超过我的,但是零售商它走的是单件,我们生产加工商是靠量,一批赚多少钱。
中国商人:你现在的产业结构一个是做市场上代表性品牌的供应商……
薛海涛:但是我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我有自己的加工厂。
中国商人:这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一个是你在这个市场结构里面,作为十多个知名品牌的主要供应商之一,你和它们既有供求关系,又是竞争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以前的客户关系?
薛海涛: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我跟国内的同行永远站在同一个阵营,不会以我的人优势压制对方。因为这个行当里既有前辈又有老师,只有虚心地向前辈企业老师们去学习才行。万变不离其宗,还是一句话,诚信、和谐、以人为本占领市场。这是我们家族企业祖辈不变的宗旨,也是晋商的宗旨。
中国商人:你现在已经开始销售了是吧,产品的款式多不多?
薛海涛:已经开始了,我自己筹建了一个天津金鑫龙珠宝销售有限公司电子商务中心,在阿里巴巴上建了一个珠宝自选超市,现在已经可以登录了。市场上有的我这儿都有。而且我有的东西别人不一定有。
中国商人: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风险,你是给很多知名品牌做加工的。它们的设计款式都在你哪儿,你推出的东西和它们相似的地方会不会太多,如何避免这个问题?
薛海涛:不会的。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吸引珠宝消费者挖空心思一定要买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款式一定要新,质量还要过关,最后一点也是消费者最关注的:花最少的钱可以买到最满意的东西。
中国商人:现在销售的情况如何?
薛海涛:在阿里巴巴到今天一共12天成交了四单,有50多万的成交额。一单是给深圳的一个台商,在阿里巴巴网站上成交了15万,以蜜蜡饰品为主,其他的有好多都是老顾客,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诚信。你说我这个东西新出头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好与坏,能在你这买东西的都是老主顾。在庞宏珠宝这么多年,我接触了很多,还有我自己开发的新客户。
中国商人:你这个品牌在价格上比同类产品能便宜多少?
薛海涛:我现在要求的是利润占领市场,你只有给客户更大的利润空间,对方才会上你这里买东西,众人拾柴火焰高。
中国商人:终端上也这样吗?
薛海涛:这几个单子都是批发。我的营业执照上是批发、零售都可以做。现在又在天津保税区搞了一个天津金鑫龙珠宝销售有限公司,这是一个实体店,春节前就可以开业。然后我计划在北京、上海、重庆再开几家。这几家干好了以后在经济比较好的中小城市陆续开。但第一个店先从家门口开始,家门口干不好,外面的也不行。
中国商人:金鑫龙这个品牌主要是定位哪些消费群体?
薛海涛:我的服务对象是工薪阶层、白领阶层、富商阶层这三个群体。工薪阶层他要感觉到美和漂亮,而且价格低廉,这里面从原材料就有区分了。宝石有很多种,同样一块宝石它分高、中、低三个档次。低档次的宝石,我给你加工成漂亮的款式,让工薪阶层能够接受。白领阶层讲究品位,他们喜欢的东西比较新潮,符合当今的时代气息。那么富商讲究雍容华贵,我就用最好的宝石材料加工成最奢华的款式。
中国商人:你这个最奢侈的品牌和同类品牌也是30%的差价吗?
薛海涛:那就不见得了,以物定价。除非这个宝石没法定价,如果这块红宝石是从几千吨矿石中找到的那么几克精品,它就是非常稀有和昂贵的了。目前全世界对珠宝没有完美的定价。黄金、白金可以定价,根据市场上白金、黄金期货的调整,它有一个价格走势。但是宝石这一块,中国有一句老话,所谓盛世收宝玉,乱世收黄金,一打仗黄金的价格就上去了,那时候珠宝玉器谁还有功夫戴这个呢?目前国内市场,珠宝玉器尤其是新疆的和田玉,缅甸的红宝、蓝宝,还有珊瑚,象牙,呈持续高端上涨的趋势。因为原料的开采已经接近盲区,没有了。量越少价格就越贵,而且现在工人工资也越来越高,基本上跟高档宝石的价值成正比了。举个例子,我这块和田玉一块钱买的,工人雕刻完了他的工资也是一块钱,成正比了。2008年中国民间经济增长的拉动点就在珠宝古玩玉器上,老百姓现在手里有钱了,投资理财也有了新的趋向,收藏珠宝、鉴赏珠宝成了人们喜闻乐见的事情。越来越多人搞收藏,原材料不断开采,不仅中国是这样,国外也一样,在今后两年到三年,价格不会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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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一块蛋糕的事
中国商人:你的加工厂现在是什么情况?
薛海涛:我们庞宏珠宝宝石加工厂有员工89人在册,工厂里的工人70%都是江浙一带的师傅,15%是河南南阳一带的,剩下就是北京、天津地区的。管理企业这么多年,我觉得像我们干这个珠宝加工行业的,最主要因素就是人。前面说过我们企业的宗旨是:诚信、和谐、以人为本。一个企业有了扎实过硬的技术团队,你的产品肯定是市场上最好的产品。诚信在哪里体现,就取决于产品的质量。对于企业的员工,我要求大伙都是和和气气、同舟共济。以人为本,就是说做出来产品是面向国内外的消费者。从我本人接手这个厂以后,厂里的80多个工人的生日我都记下来,给了我们开发区旁边的一个好利莱蛋糕店。到哪个工人的生日那一天,工厂拿出150块钱标准的一个蛋糕,由我亲自送给工人。在此企业里我从来没有把员工和老板形成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而是朋友关系。让工人感到工厂就是自己的家,包括工人病了,食堂给做一碗热汤面,亲自端到工人身边。而且到员工生日那一天由我亲自签字寄一张贺卡到工人的家里,每年春节也要给所有的员工家庭寄一张贺卡。让员工的妻子也好,丈夫也好,能感觉到他自己的亲人在我这工作很放心。
一个企业的凝聚力来自于哪里?来自于以德服人,以爱心服人,能把工人积极性调动起来,他不把你当成一个老板,而是当作一个朋友。就是动之以情去跟工人交往,就跟朋友之间一样。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模式,我的出发点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是核心。
中国商人:你刚才说过工人工资和宝石的价格成正比,如果1000元买来的最好的宝石,工人工资也是1000元?
薛海涛:差不多。
中国商人:这样的情况对珠宝加工企业是否会形成成本压力?
薛海涛:有压力。现在加工成本在珠宝宝石加工企业呈逐年上涨的趋势。因为现在搞珠宝雕刻的人才越来越少,这是大家要面对的。
中国商人:既然市场很好为什么雕刻的师傅会越来越少?
薛海涛:这个行当都是师傅带徒弟,雕刻工艺特别好的师傅基本上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祖上世家都是干雕刻的。他要教给外人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
中国商人:你师傅中有多少属于这种世家传承的?
薛海涛:我现在的80多名员工中有12个是世家,三代人都是干雕刻的。
中国商人:他们为什么一直愿意留在你这儿?是因为你的蛋糕吗?
薛海涛:蛋糕只是一个对家人关爱的体现。在我这员工都有五险一金。一般的企业里没有公积金,我这儿有公积金。从我接手的时候,就把过去我爷爷的那一套老的管理模式都给改过来了。像我们这样的企业要生存,第一取决于高技术的雕刻和研发人才,第二高品位的珠宝原料。第三是我们的产品精度要符合国家的珠宝检测标准。
中国商人:你们厂搞设计的都是从哪里毕业的?
薛海涛:有天津美院的,鲁迅美院的,一共是6个搞设计的。
中国商人:搞设计的工资有雕刻的高吗?
薛海涛:在不同的岗位收入自然不一样。
中国商人:你做自己的品牌之后,设计师和雕刻师的工资还是不会变化吗?
薛海涛:我留住工人决不是一块蛋糕的事。世界上股票是哪儿发明的?是中国。中国的股票是哪儿来的?是山西晋商发明的。那么现在我厂的每一个员工都有他们的股份。所以他们把厂当成家。这个工厂也是他们自己的工厂。厂兴我兴,厂衰我衰,厂耻我耻。我们厂每个车间都有这几个字。我接手时有75个师傅,后来我又招聘了10名员工。所以今天我们这个厂持续不败凝聚力越来越强。关键是每个人都有股份,根据你的实际能力来确定你的股份。
中国商人:如果一个设计人员搞出加工要求并不高,而且销路特别好的大众化饰品,它的收入还是低于雕刻工人吗?
薛海涛:对于设计人员我们还有研发鼓励奖,他设计出某一款超出市场常规底限销售额的5%属于他的奖励,他们的动力就来自于这些奖励。而且他们不光给我们自己的品牌搞设计,还给一些知名的珠宝品牌商做设计,也算他的研发奖励。
中国商人:你的设计人员和国际同行有交流吗?
薛海涛:没有,我相信任何一个企业的设计部门都有相关的保密纪律。
中国商人:对于国际和国内的奢侈品市场你总体是一个什么看法?
薛海涛:目前全球珠宝市场,中国是最大的生产加工输出国,但在产品的款式、质量上和其他发达国家比,欠缺很多。比如钻石饰器,红宝蓝宝饰品,跟国际上有很大的差距。这个差距主要体现在加工设计上比较粗糙,但是最近一两年,深圳、上海、天津、北京,一些大的珠宝宝石加工商不惜血本从国外购买高尖端的红宝蓝宝钻石生产流水线来提高加工质量。在设计款式上,现在基本上刚接近但还没超过加工最好的一些国家。但中国人采玉、玩玉、赏玉、藏玉、鉴玉是世界第一位的。第一我们是玉石市场消费大国,中华民族的历史在咱们课本上学到的是上下五千年,实际上是7000年多年的历史了。中华民族的历史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了:玉。中华民族的历史既是玉的文化也是玉的历史。玉在中华民族文化中是身份和权势象征。玉本身有三种寓意,第一用在宗教礼仪中它是礼玉,第二在珠宝装饰上它又叫饰玉。第三在医学上,玉又是调和人体经络的健玉。《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等很多中医典籍中,都记载了玉在医学中的作用。包括西汉马王堆出土的金缕玉衣,千年古尸能够不腐烂,玉起了关键的作用。所以说世界上玉文化的源头在中国。